最近几周，巴尔的摩本地人路易吉·曼吉奥内的一组照片无处不在——26岁的路易吉·曼吉奥内被指控枪杀联合医疗公司首席执行官后，警方拍摄了官方的面部照片，以及社交媒体上对这位所谓“医疗保健正义守护神”的奇特描绘。

曼乔尼被指控在12月4日在曼哈顿街头杀害布莱恩·汤普森（Brian Thompson），罪名是恐怖主义谋杀。

这些照片可能是同一个人，但它们讲述的故事却截然不同。

一名前纽约市警察侦探和马里兰艺术学院（Maryland Institute College of Art）的两名摄影讲师表示，警方发布的曼乔内身穿交通锥橙色和海军蓝连衣裤的官方照片，似乎是为了传达他被指控的罪行的严重性。

在这些面部照片中，曼乔尼面无笑容，直勾勾扣地盯着镜头，或者侧影清晰。他的脸上长满了胡茬，他似乎正在形成一字眉，他的眼睛是兜帽的。

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发布了一套指导方针，指导嫌疑人如何拍摄面部照片，这些指导方针旨在准确描绘嫌疑人的外表，同时保持情感中立。

但专家表示，即使警察摄影师遵守了这些准则，拍摄方式上的微小差异也会微妙地改变图像所传达的印象。

“我可以给你看由五个调查机构拍摄的同一个人的五张不同的照片，它们看起来都不一样，”纽约市退休侦探斯科特·罗森塔尔说。“有些人可能会出现面部瑕疵，而有些人可能不会。”

根据MICA摄影+媒体与社会项目的创始人和主管比尔·加斯金斯（Bill Gaskins）的说法，曼乔内穿着海军连衣裤的照片违反了联邦调查局的指导方针，因为照在曼乔内左边的强光似乎把他脸的另一边投进了阴影中，这种效果与遮挡或隐藏在视线之外的东西有关。

加斯金斯说：“他的眼睛也意味着镜头角度较低，这就要求他的下巴的角度比正常情况下要高。”“这可能会被一些人解读为傲慢的表达。”

路易吉·曼乔尼被描绘成圣人

相比之下，埃及平面艺术家穆罕默德·加德尔拉布（Mohamed Gadelrab）在Instagram上创作的照片中，曼乔尼实际上是一个圣人。

在表演中，曼乔尼仍然不苟言笑，但他的表情是平静的。他的头被一个光环包围着，他穿着绿色和奶油色的长袍。他的右手在祝福中举起，而他的左手放在胸前装饰的耶稣的圣心上。

这张照片在不到24小时内就获得了2140个赞。虽然一些评论指责这位艺术家美化谋杀，但其他海报说“这是不可避免的”，或者宣称，“我们相信路易吉。”

尽管如此，这两组图像有一些共同之处；严格来说，两者都不是客观的。两者都以一种有可能动摇今天的观众和明天的陪审员的同情的方式构建起来。

“嫌疑犯照片应该是被警方拘留的个人的客观记录，”加州辩护律师Tsion Chudnovsky在7月份的一篇博客文章中写道，“但有时，它们可以被操纵，让一个人看起来有罪。”这种操纵可以通过各种技术来实现，比如让非裔美国人的脸变黑，使用阴影和照明，以及其他影响公众认知的方法。”

这就是包括旧金山警察局在内的一些执法机构停止公开发布嫌疑犯照片的原因。

“即使在标准的照明下，像轻微的上下角度这样的小东西也会产生看起来‘邪恶’的阴影，”MICA摄影部主任内特·拉尔森说。

“选择一个摄影瞬间这样的小事也会影响我们对一个人性格的解读。在这些塑造联想的小决定中，有很多看不见的力量。”

例如，2019年，波特兰警察局卷入了一场争议，因为它使用编辑软件从泰隆·艾伦（Tyrone Allen）的照片上删除了面部纹身，泰隆·艾伦被怀疑犯下了一系列银行抢劫案。

这张照片被修改得更像一个没有纹身的劫匪的监控视频。这张经过处理的照片随后被放在一组照片中，至少有两名目击者指认艾伦是抢劫犯。

面部照片的历史仍然令人担忧

但ps过的人脸照片背后的罪魁祸首并不总是警察。有时是新闻媒体。

1994年，在谋杀嫌疑人O.J.辛普森的照片登上《时代》杂志封面后，一位著名编辑发表了公开道歉。如果读者没有注意到这张照片是“照片插图”，他们就不会怀疑这张照片被篡改了，使辛普森的肤色比实际肤色更深。

面对种族主义的指控，《时代》杂志的编辑回答说，这张照片是为了把大头照“提升到艺术的水平”。

尽管社交媒体上的图片明确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并没有假装模仿现实生活，但Instagram、X和其他网站上的帖子却因为不同的原因让一些观察人士感到困扰。

为什么路易吉·曼乔尼是万人迷？

罗森塔尔和加斯金斯指出，没过多久，曼乔尼的美貌就成为了社交媒体上的一个主要主题。海报上的人都为曼乔尼与电影明星蒂莫西·查拉梅和杰克·吉伦哈尔的相似之处而倾倒。

在佛罗里达州的盖恩斯维尔，数百名大学生参加了一场模仿路易吉·曼乔尼的比赛。枪击事件发生后不到一周，一些人已经纹上了庆祝枪击嫌疑人的纹身。

罗森塔尔承认，在被证明有罪之前，曼乔尼是无辜的，但他担心，社会上有影响力的人正在“拼凑和编造一个邪教英雄的故事”，这与现实几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这可能会使最终召集一个由12名公正陪审员组成的小组变得困难。

与此同时，加斯金斯认为，对一位享有特权、受过良好教育的白人年轻人的同情报道暴露了美国社会和文化的断层线。

他说：“路易吉·曼乔尼被人性化的方式，是不属于他的社会阶层或种族以外的人所不具备的。”

“我们可以看到他（在吉尔曼学校）的告别演讲和他的度假照片。他被描绘成一个有问题的人，而不是一个罪犯。”

Gaskins说，更令人不安的是，与许多被指控犯罪的人不同，Mangione只是作为一个个体来讨论，而不是作为一个种族或社会群体的典型例子。

正如他所说：“他不被视为他这个年龄的所有白人男性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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